以梦为念 | 阿童目のBLO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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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日至东莞出差，次日现场拍照后，至深圳姑妈家借住，继续两天半做项目方案。

1号清晨，大雨洗窗，梦见和人窝在房里，聊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。

「现在我整日所读文章，都属角智，忖度人心，拿捏己心，得在每一个字上用工夫，很累很累。所以想起林小姐的文字，都会怀念她让文字本身即入人心的那种毫不费力，这种感觉，我没在其他人书中读到过。可惜，从文字里也能感受到她被破坏的内在，所以仅此一本，再无后来。」大体是说了一些这样的话，才发觉身处梦中。

醒来想起，往年4.27都会读一读的，今年却是，忘了。

是以梦中作念？

如果不是因为梦中想起，或许在那天忘了，也就忘了，然后几个月后某一天，突然因为某个事情想起，才发觉时过境迁。那样的我，或许会觉得，自己终究是变了。

所以虽然在大雨声中，整夜未有安眠，但还是庆幸有此梦境。

想要多做些什么，但也没有什么可做。于是把她的访谈找来再看一次，做空无意义的对话。

感觉我很理解她说的很多话。她第一次读出版后的《房思琪》时，非常不舒服，非常痛苦，然后骂脏话，在家里走来走去。

那种走来走去，是在脑袋中堆积了太多东西，无处安放，只能靠行走，不断的踱步。但房间又不大，所以只能来来回回的兜圈子。兜不兜圈子其实无所谓，因为走路的过程中，脑袋从来不在行走这件事上，而是在解开信息在脑袋中混乱的堆砌，似乎行走能够缓释这种堆砌所不断累积出来的张力，似乎厘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停下脚步。

当她说“干”的时候，我都想笑了，能够骂脏话，真的是一种能在现实上让人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，尤其对于情绪如此浓厚而又不得解脱的堆砌，骂脏话多多少少能稍微疏解那不堪重负。

她说，不喜欢听到别人用“成功”来形容这部书五刷这样的销售量。当然！所有人都是在吸食着她情绪的外溢，这哪里是什么成功，用成功来形容一出悲剧，才是彻彻底底的扭曲。难道你看不到文字中，那沉重的负担么，谁会愿意背负这样的负担，然后来这么个“成功”？“不是很喜欢听到类似这样的话”？不，不是“不是很喜欢”，而是“去你妈的，你他妈自己去让自己这样子成功去吧，去你妈的！”

她说她自己是个废物。当然，我赞同，我们都是废物。但她废的方式是如此的小女生。今天要不要吃宵夜，哈哈哈哈，每天想这个事，真的又很平常，又很超出我预料。这样的话，让我觉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一个活生生的女孩纸，一个可以一起嬉闹玩耍的妹子。今天要不要吃止痛药，似乎她要去病院，生活不能自理。我想，可能她会很喜欢《The magicians》喜欢Q吧，又或者很讨厌他们吧。因为，是如此的相似。今天要不要自杀。我们都是软弱的人，想要死，又害怕死，又想要死。只是我的害怕大于想要，而她的想要，超过了害怕太多。因为她的生活装满了太多不可承受，别人看来轻飘飘，在她却已经强撑不起了。

这样的事情仍在发生。这是的的确确，但还是有一些区别，她的书，让其中有有些人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，至少让我知道，不管是斯德哥尔摩也好，或是其他什么人心的微妙处也好，终究在面对这样的“合意”时，你要知道这并不“合意”，事情的论断，不要从表面上就下了最终判断。

接下来也会书写，或者强暴，或者精神病这件事情，即便大家嫌烦，也没办法。当然没办法，因为她的书写并不是为了给某人或者给人来看来欣赏来展示。这种书写只是一种自我救赎的方式，试图在下一步就迈入深渊之前能让自己停下脚步，甚至扭转方向。

强暴并不是即刻的。

是这些事情找上她的，不是她要书写这些事情。是的呀，就好像，现在写出的这些文字，我完全没管是否它呈现了最好的表达形式，完全是一种情绪化的书写，这种书写是从内向外涌出来的。或者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，但就是想要写下来，只有写下来，我才能把心思完全从这件事情上放下，转头去做其他的事情。

她无法缓解心中快要爆炸的情绪，所以只能靠书写，似乎能将心里的那些感受，转移到写出来的文字上，然后再通过一把火烧掉或者其他什么样的方式，把自己和那坨东西彻底隔绝，虽然这不可能，但就是这么个打算。

只是，又不能实打实的，写出真实，何况真实更加的不堪，何况真实无法被面对，何况不同人有不同的真实。

所以，最后成了一部小说，或虚假，又或真实的，一部小说。

可是，事与愿违，当它被写出来，并被其他人阅读之后，她就再也逃脱不了那些感受了。所以死亡似乎是唯一的解法。

似乎而言，我好像能感受到她每句话里想要表达的那种情绪包袱。

很多人的话我都听不懂，或者说，懒得去听懂，而她确实那个我不用花力气，就能听懂的人。

所以我才如此的喜欢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