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贴一篇旧文,写于2022.12.30。
昨夜入睡前,忽然害怕不再醒来。
死亡的想象忽然如此真实。 所谓死亡,就是我再意识不到自己,再看不到身边的人,再触不到其他的物件,和所有一切都断开联系,遁入虚空。 文字难以明确表达,身体在对死亡的想象中引发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。
这和晨起时似睡非醒的朦朦胧胧正好相反。晨起时慢慢的从无意识开始,想起自己,想起刚才做的梦,想起昨晚睡前的想法,想起今天还要做的事情。如果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起床,就这么慵慵懒懒、迷迷蒙蒙的在床上磨叽,很舒服。 而死亡的那种消散,相较而言便十足可惧。所有的连接就这么忽然断开,我也再也进不到这个世间,更可惧的是世间也再没有【我】了。现在意识到【我】的这个意识,似乎就凭空消失了。这种消失,和睡着的意识消失完完全全不同,是真正的消散。
但是,死亡的想象,会慢慢模糊。 在日常中慢慢淡化,在物的执念中渐忘,在热闹中转移了注意。 或许因为忘却死亡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,所以人不被允许时时刻刻在死亡的想象中生存。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阴影,以前也有过几次。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,是下班归途,在高速行驶的地铁中盯着窗外的黑暗隧道飞驰,忽的像是坠入虚空,但这感觉也转瞬即逝。
虽然很害怕很害怕,但也觉可惜,惜不能时时保有对死亡的想象。 这不矛盾。人容易在庸常的日常生活中被磨平棱角,然后不断追求新的刺激,冲破旧有的束缚。但这样的挣扎,总让我觉得是绕行了歧路,忘了本该重视的东西。人在临死时终归会有那么一刻,让你不得不真真实实面对这个问题,无论之前逃得多远都躲不过。 若时时保有对死亡的想象,就不会让注意力飘向那些本不重要的事情,不会执着于不重要的人、物,不会花费力气做那些无用功,而专注在人生真正的大问里,不破不究。
孔子会说,未知生,焉知死。但是,就是在对生的执念中,我们迎来死亡,这未免有些准备不足。毕竟人生如此短暂,而死亡如此漫长。 生不能破执,临死时有再多悔恨再多恐惧,也将无济于事。
《老子》第一章 01活着的感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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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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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nouncement
世人皆浊,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?
众人皆醉,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醨?
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缨;
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吾足。